喧嚣中的孤寂

——写在四十岁之前  
前几日，同学在微信中告诉我，说他联系上了我们初中的语文老师，并给了我老师的联系方式。由于时至深夜，我也就没去打扰老师的清梦。第二天一早，我便满心欢喜地拨通了老师的电话，听得出，老师也是满心欢喜的。然而，我感觉我们更像是久未谋面的老朋友，熟悉而又陌生。除了几句礼节性的问候与随意的寒暄，便没了言辞。其实应该在两三年前，我在回家的路上就见到过老师，除了瞬间的惊喜而别无其他，寒暄而后行色匆匆地行走于各自回家的路。  
尔后的一日，我发现老师也加入了我们初中的微信群。那一天，群里明显比往日热闹了许多。大家各自用自己的语言与方式表达了对老师的问候。在群里，老师的话语也明显的活泼了许多，她甚至还记得我初中时写过的一篇文章。这让我多少都有点小愧疚，以至于自责自己的不擅言辞与深藏于心的冷漠。  
但随后的几日，我又感觉到了群里的清冷。虽说说话的人并没怎么减少，但更多的却只是相互的调侃。我也知道这调侃本没什么恶意，更多的可能是相对无言时打开话题的最佳方式。当某人成为调侃的对象时，大家都群起而攻之，或直言之、或附和之。这看起来确也热闹不少，然终归让我觉得就像集市里来来往往的人群，大家聚于一地，却散乱而喧嚣。赶集时人潮涌动，这些人真的都是来买东西或是卖东西的吗？有没有人也似我一样无聊地游走于大街之上，漫无目的，仅仅是为了消磨这孤寂无聊的时光。即便你走遍整条大街，也不会寻到有人与你真诚地交谈，有的也只是偶遇熟人的问候与寒暄。念及于此，我才觉察二者间何其的相似。我们是同学，是朋友，是师生，但那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曾经，二十二年前的曾经，我们彼此拥有的是对方过去，而不是现在与将来。我们只是一群身处喧嚣中的孤独者，因为我们不敢将自己的真诚交给真实的现在，我们只愿在虚幻的曾经中去怀念那份真诚。  
人到四十，四十而不惑。不惑应是对人生的顿悟，因为顿悟而不再迷惑。人生就是从喧嚣到孤寂的历程，而人到中年的我们正经历着喧嚣中的孤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