硇洲岛,拥有着得天独厚的际遇,无论是自海底熔岩中的奇迹诞生,亦或是落墨于历史的浓重一笔。它守望着这片土地上的人们,自最初的朝暮渔歌里,它就理所当然的成为漂泊船只的港湾,淳朴人们的家园。
在一场冬日雾雨间,我们匆忙上了岛。凛冽的寒风夹杂着细雨驱散着众人路途上的困意,小口小口呼出寒气,揉搓着冻僵的双手,众人眼中的硇洲岛此时仿佛只添上了一抹淡白色。海浪也簇拥着涌向港湾,似乎也是难以忍受此时此刻的冬意,连片的渔船轻轻摇曳在碧涛之上,那岸上人影稀疏,寒风细雨下的硇洲岛,沉睡着期盼明日的好气候。
在落脚处简单休整过后,天空虽仍旧阴霾,但细雨的呜咽终究是停了。经过简短的规划后,大家重新裹上厚实的外衣,去了解这片土地上的人们。硇洲岛这时候是静谧的,安适的。穿街走巷间人影是稀疏的,一如今日的天气般,蛰伏着生息。菜市并未有过多嗡鸣的人声,也是恬静的,耳畔只有冬风呼啸。街旁的小店内或许三五街邻相聚闲谈饮茶,在外嬉闹的孩童总归还是天地间喧闹的主角。
等锅热起了油,饭菜喷吐着香气,寒冷的冬风被厚实的门挡在外头,大伙抖擞着今日的疲惫,说着二三许趣事,待几双筷子风卷残云,在那厚重的夜幕下,怀揣着对明日的期待,安然的熟睡过去。
等稍微清醒些时,耳旁有喧闹,目中有晨曦,人已在码头。柔和的晨曦披挂着返航的渔船,岸边早已候着一群人们,或是家人,或是外头的商人。撇去昨日的阴霾,这股浓厚的人间气浸润着我们的心神,不自觉地也会笑的。只要是船能出海的日子,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便能抛却所有的忧愁。待码头的早市退却,喧闹起来的是岛内的菜市,一改昨日的恬静,入耳皆是人声嗡鸣。街头巷尾汽鸣声、孩童嬉闹声、老者闲谈声,亦是那风中摇摆的鱼干,也呼呼作响。这般才是硇洲岛过往岁月所应有的生活面貌。
往后几日,天气依旧的好,大伙手头的事务也完成的飞快,也越发靠近我们的归期。
在这段日子里,无论是清晨时分的渔船归航亦或是傍晚些许的静谧码头,是白日纷乱的街巷或是夜深人疏的路口,是蒸笼升起的热腾腾白气,或是油烟撺掇下的可口菜香,这都是我们独属于硇洲岛的记忆。
我们不难感受到这片土地上的人们,其对生活的期盼热爱。但这些大抵都是简单的。一如我们所采访的人们一样,他们对生活的热爱是炽热的,对这片土地是满怀感恩的,在硇洲岛漫长的岁月里,他们不少人的一生都会待在这座岛上,对他们而言,硇洲岛的岁月是漫长但可数,是平淡但幸福的。